仔细想来，这或许是对韫祉闵的不公平。

只是不曾想过，他们无论怎么样，竟是还会变成那样的关系。

游臻从虚无的半空中半坐起来，同时伸出宽大的黑色袖袍擦拭了下已经干涸的泪水。

“嗷呜……”

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是他们从小世界中带回来的……宠物。

游臻如墨一般的眼眸平静地滑向了黑曜的身上，黑曜正瞪大了一双葡萄般大小的黑色眼眸傻傻地望着他，对于他的清醒好似有着一种兴奋的心情。

“嗷呜！”

黑曜虽然怕游臻，不过对于他清醒还真的是很高兴的，毕竟游臻已经好久没有清醒的时候了。

“是你这小家伙啊。”

游臻声音中好似带着寂寞的笑，他站起来，然后走到了黑曜的身边。

“他呢？”

自从他清醒过来之后，他便没有看见韫祉闵的身影。

第十个世界的最后，韫祉闵释放身上所有神力驱赶他的意识创建出的小世界里头的魔的画面，过于深刻，好似真实，令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黑曜的面前，竟然暴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也可能是因为黑曜不过只是个开启了神智的饕餮，游臻才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在他的面前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因为他是邪神。

在一定程度上，他代表着强大，他不需要任何会阻碍他的东西，这样他不会有弱点。

可惜，现在韫祉闵成了他的弱点，而他偏偏又甘之若饴。

说起来，也怪他，非要小孩子脾气似的，在醉酒后，和光明神做那样的比赛，明明比赛的结果毫无意义。

那个时候，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吗？

又或者，实际上，早就在很久以前，他便已经爱上了光明神，所以才会跟着他疯这一把。

当时的想法已经不清楚，十个世界，就是十辈子，好似过了许久，让他的心境也变了许多。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

“他去哪了？”

游臻继续询问黑曜。

黑曜“嗷呜”

了一声，背过身去，用它那黑漆漆的屁股对着游臻，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尾巴，示意他赶紧跟过来。

刚刚心情还有些紧张的游臻在得到了这个确切的回复之后，立刻又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

他跟着黑曜一同出了黑暗的空间，终于结束了这十个世界的旅行，重新看见了神界湛蓝的天空。